妙力鵝

柬甫寨的微笑與哀愁 / 蔡佳秀

    造訪吳哥窟的人，總是震懾於小吳哥城的雄偉建築、百茵廟的「吳哥微笑」、塔普倫寺的神祕荒涼，以及女王宮的精緻浮雕；然而，真正令我難以忘懷的吳哥印象，是前往洞里薩湖造訪水上人家的一個下午。

    一下車，一股臭腥味混雜著炙熱的大氣襲來，岸邊有零星的幾位中年男子，赤著上半身站在混濁的水中撒網捕魚。我搭上遊船，往廣闊的湖面駛去。搭在湖面上的水上人家櫛比鱗次，有學校、診所、電器行、商店和一般住家，而船隻最後到達一座「水上購物中心」-總覺得它的做作和這邊的人土風情格格不入。我們到達不久，便有幾個小男孩划著小船靠近，有一個手中握著一條蛇賣弄，有一個則是不停的嬉笑做鬼臉，甚至有一個是划著「臉盆」來的。原以為這是對觀光客的友善行為，但後來才知這樣費盡心思的討我們歡心，是為了「乞討」。我很難把視線從這批孩子的身上移開，尤其是一位金髮碧眼的小女孩。替她掌槳的男孩，沒有其他人臉上堆出的燦爛笑容，只是靜靜地站著，但我卻被這憂鬱的氣質吸引，把一張紙鈔遞給了他-沒想到他歡呼一聲，縱身跳到河裡慶祝，而身後的小女孩的臉上也綻放出一抹微笑。

    原來，柬甫寨有一段美軍駐守的歷史，也因此上演不少類似「安平追想曲」的哀愁情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