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ugust 3
漫長的七小時
起了個大早,就怕找不到我要搭的巴士月台。果真是「早起的鳥兒有蟲吃」,我在7:00前進地鐵竟然不用買票!去上廁所也是免費。我想,是因為負責的人員還不用上班吧?有賺到的感覺。
斯德哥爾摩中車站的交通其實很方便,真不知第一次來時我在迷什麼路。在地下是地鐵,坐電扶梯往上到了地面大廳,可以找到一些商店買買零食或明信片,不過通常賣得比較貴;也可以到速食店用較便宜的價格解決一餐;重要的是在這裡可以找到搭火車的月台。再搭電扶梯往上一層,便可以找到巴士站。
在8月1日時,我在來市區時,已經先買好了8:30至哥登堡的車票。未雨愁繆是我旅遊時的個性,因我不想發生那種別人口中那種種令人很響往、又很令人卻步的事件發生-三更半夜拖著行李找不到房、或車票買好趕不上車的難忘旅行經驗。但是,我果然找不到我要搭的巴士月台。我看著顯示器上的巴士公司、時間和月台,就是遍尋不著。我走來走去,試著靠自己去找到。過了半小時,我放棄了,開始拿著我手上的車票問路人。大概是我的運氣背,接連問了3個人,不是英語不太靈光,就是搞不清楚狀況還亂報路。最後,我的腿有點酸了,心也有點慌了。我開始往更深入沒有人潮的地方走去-轉了個彎,終於看到一個極度偏僻顯示瑩目上發現了我的班次!正應驗的一句話-「路人的話不要隨便相信」。 8:30到下午3:05分,要經過七個多小時,才能從瑞典東岸橫越中部湖區到西岸。Bryan和Steven當初知道我的決定後都覺得我神經,為何不坐飛機或火車,徒浪費寶貴時間。不過,我當然有我的考量。除了最便宜外,因為我沒時間到瑞典中部湖區去瞧瞧,我想從車窗往外望應該可以弭補一下缺憾。只是我似乎想太多了,我忘了我一上車就會想睡覺的習性。我強迫自己在清醒時一定要張眼睛看看沿途景色,也剛好在到一些城市時醒來,這樣也算不姑負自己當初的決擇-其實,我是不想聽到「就跟妳說吧!不要坐巴士浪費時間」這句話啦!這是我的怪怪骨氣。
哥登堡印象
Gothenburg
車子到達了終點-Göteborg Nils Ericsson Term,我提著行李下車,看到了許多人來「接車」;或是一個擁抱,一個親吻。手中拿著我抄的YH地址,以及要如何到達的方式。又來了…我找不到要去哪裡搭往???的tram。來回穿梭後,決定先買明天要去丹麥哥本哈根的巴士車票再說。我不知為什麼我在一開始遇見問題時,不直接問人?不是有人常說「路長在嘴巴上」嗎?最後,我去information center。我才搞清楚原來Tram不等於train,是要出車站到廣場去等侯。這是我第一次看到tram,感覺非常新奇。貴為北歐第一大港的Göteborg,可能又是因為冰河作用過的關係,地勢高高低低。它的大眾交通工具,主要是仰賴四通發達的tram網路,少了公車、巴士,這座城市給我的第一印象非常的清新。許多人是一家人來度假,但也有為數不少的單車旅者。
一個國小英語老師的最大打擊
在Tram上,我身邊剛好坐了一個東方面孔的女性,於是我開始與她攀談起來。她原來是菲賓人,來瑞典己經有10年了。後來,不聊到什麼,我突然被一個字彙迷惑住了-她是在說「English」嗎?怎麼聽起來不太像?我聽不太懂菲律賓腔調的英語。我不死心問她一遍、二遍、三遍…根本就是雞同鴨講!再問下去一定會讓氣氛弄僵,於是我說:「Sorry, my English is not very good.」我自以為找了一個台階給她下,沒想到她順著我的話說:「Yes, I speak so hard to you.」
天知道我才和妳講得很辛苦哩!一個國小英語老師,雖然沒出國被磨鍊過,但總是還有著一個「英語還不賴」的自信。沒想到今天,必須跟陌生人說自己英語菜,然後還被「肯定」了一翻。
幸好,很快地我就下車了,否則鐵定是一陣的靜默。看來回家聽力必須再下功夫。
YH夜驚魂
我要投宿的YH,在微微起伏的山坡上。下午五點多Check-in完後,櫃台人員引領我到房間,是一間5人房。我坐在靠近窗子的沙發上休息。不一會兒,一位有著深咖啡色微捲頭髮男生走了進來。我嚇了一跳-啊外國這麼大膽呀?雖然有聽說有些dorm是男女混宿的,但真自己碰上,還真措手不及。和他閒聊了一下,(他竟然問我是不是西班牙人;他算是很特別,因為大部分的人會問我是不是日本人。)原來他是德國人,今天剛大學畢業,他從丹麥的哥本哈根過來,打算坐tram往北走,到挪威、柏根再到北角。我們也算是殊途同歸,因為我巴士是先往南走到哥本哈根,再坐渡輪奧斯陸,再到柏根,只是我因為時間和金錢的考量,我忍痛捨棄到北極圈內的北角去感受一下強風、冷冽以及午夜的太陽。
感冒未痊癒,於是我帶著開水瓶、地圖去散步了好一會兒才回YH。因為舟車勞累,顧不得哪個位置是否已經有人,我決定先睡再說,反正要不就是那個人看到我熟睡,會去找其它床位,不然就是我再換床位。就當我沈睡入夢鄉,突然被搖醒!我一睜開眼,馬上被一雙離我很近的藍眼睛嚇到。這位先生抓著被單,用低沈的聲音緩緩說了兩次-「This is my sheet, and this is my bed.」。我們溝通了一下,他說是櫃台搞錯了。原來,外國果然也沒有這麼開放,讓男女混住。然而,我只想睡覺,生性也怕麻煩,竟然說如果他們不介意的話,我可以睡在沙發上。不過,這位男子非常堅持要讓櫃台知道「他們犯了一個非常非常的大錯」。就這樣,三更半夜被拖去櫃台,他說了幾句瑞典話後便離開。櫃台人員查了一下,確定搞錯並道了個歉;但是房間「全滿」了。最後他說有一個可以「住」的地方,問我願不願意。
一個非常寬敞的「洗衣間」-「Laundry Room」的牌子狠狠的掛在磁卡門上。裡頭有一張床、有棉被枕頭、鏡子,應有盡有;當然,也有烘乾機…事情都已到了這個地步,不願意也不行。不過往好的方面想,至少我付了較便宜的錢,住到了「單人房」。我回去蒼促地收拾了我的行李,禮貌的道別一聲後,搬進了洗衣間住。「外國人也不全是gentleman嘛!」想起剛剛的經驗,我不停地低咕著。
老實說一個人住挺好,至少不會互相干擾;只是擔心被人撞見住在洗衣間裡,會讓我覺得丟臉不知如何是好。就在我「出門」去盥洗完後,在開門進去的那一剎那,我聽到急速的跑步與嬉鬧聲往這邊過來。當我一進入門要關起來之際,他們剛好一個轉彎看到-我聽到其中一人用非常誇張的語氣說:「Who lives in there?」
「一個剛剛受到驚嚇的台灣女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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